[TSN/ME]Mobius 04

本杰明·巴顿奇事AU
Mark越苍老,Eduardo越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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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ardo被Mark拉起来,笑着的,他起来后没顾自己,先替对方扯整齐了gap卫衣,连两边的卫衣绳儿都捋顺了。这期间,Mark的眼睛一直盯在Wardo手上,不动声色又一丝也不放过。
Dustin捧住了手办,Chris好整以暇地靠在客厅最边上,还牵着一截儿黑色的长幕布,他们等待Eduardo做完一切,看见他伸手抚触自己的衣服。
“……我看起来很糟吗?”Eduardo侧过身,轻轻低下头问,平静下是紧张:“衣服呢?它们会不会皱得厉害?我是为了来拿上次Puma落下的猫粮,根本没来得及穿好一点儿的衣服。”
“嘿,Wardo!嘿!”然而听完后,Mark却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温温凉凉的手心含带暖意,“你足够好了,相信我,”Mark用力地说道:“没人会比你更好了。”
他说完后呼吸了几下,终于撤下方才的气力,转而抬起下巴指了指前方,示意:“不去看看生日礼物和蛋糕吗?”Mark问,瞥过眼角,幽微的目光在Eduardo的领口、袖口徘徊,“毕竟买它的时候,Dustin并不确定那是不是你的口味。”
“Dustin去买的?”Eduardo惊喜地问,一面看着捧着礼物朝自己蹦蹦跳跳做鬼脸儿的对方快速地给出一个微笑,极真诚:“天啊,他真是太好太贴心了。”
“事实上,”Mark停顿了一下,正要继续说点儿什么,Chris却挥手扔开幕布迎了上来,接过他的话头,“……那是Mark与Dustin一起编的程序,依据你的喜好,最后匹配出的蛋糕口味的结果,他们两个在‘香草’和‘芒果’之间争论不休,但Mark仍然在最后赢了。”
“你好像总是赢家。”Wardo回头看Mark,眉眼无奈又无可奈何:“仿佛这辈子从未输过,也必将如此。”
“不,Wardo,”可是出乎意料的,无论是Eduardo还是他身旁的Chris,他们眼见Mark轻轻摇头,“我和Dustin的输赢其实无关紧要,”他打了个手势,“因为代表我赢了的唯一标准是你真的喜欢香草。”解释完毕后他耸了耸肩,“所以Wardo,”Mark问,“你喜欢它吗?”
“哦,天啊,我当然喜欢了,”Eduardo不假思索地回答,“无论,是香草还是芒果,我都无比喜欢。”他笑开了,温柔的注视每一个站在Kirkland H33中的成员,“我甚至可以说我最喜欢它们了。”
Dustin安心地得到了答案之后,几乎是大张手臂从几步外飞奔来。他一头撞进Eduardo的怀中,把珍贵到无法形容的手办使出全劲儿地往对方胸口放。纸盒棱角戳得Wardo的衬衫彻底毁了样,尖尖角角也让衣料下的皮肉生发疼痛,但Eduardo甘之如饴。
“Wardo!”Dustin望住Chris,仿佛要朋友证实方才的一切不是虚假的,因为他一点儿也没想到Eduardo会那样回答。Dustin满腔喜悦,满腔满足,他觉得自己能和对方在一个院系都是一种幸福,“你真的,真的!”他开心地都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而Eduardo一样,他和往常一模一样,既不催促也不着急。伸手他拍了拍Dustin软软的一双肩膀,看见友人可爱的深褐色头发在空中浮动,“是的,”Wardo不断重复,像是永远不会疲倦:“是的。”
然后他闭了一闭眼睛。

之后是Chris把三个人拖去了客厅。
蛋糕是香草味的,冰激凌,再不吃就要化成一滩不能看的奶油了。
Chris不希望看见那个样子。
“这是Maylin?看见包装后Wardo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提前一个半个月排队,连进门的机会也没有吧。”
“我们有Kirkland H33三人组,”Dustin压住双眸中的笑意,装得老成的说:“于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人,都没破坏任何一条法律。”可事已至此,Eduardo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了。何况一点点小的逾矩在此刻也显得是无伤大雅,“我爱你,朋友。”他握了握双手,再次笑了起来。
“快拆开吧,”Chris一边斜了眼Mark一边催促着,“这是Dustin一个人去买的,Mark几次想偷着跟去也没成功。你不知道Wardo,他气死了,气到试图把这个蛋糕扔了自己再黑进系统排队去买一个。”他哈哈大笑,几乎快抑制不住,“Dustin那几天都快被他吓坏了,恨不得翘掉所有课,包括高数,守着冰箱里的蛋糕不松手。”
“自私是种可怕的行为,”Mark被Chris噎了一下,却又无从反驳,毕竟所有事情全是他自己干出来的,“Dustin不该,不应该背着我和你。”可他最终还是挣扎了下。
“这话该留给你自己,Mark。”Chris把包装上的丝带递给Eduardo,“别假装我们之中最自私的那个不是你,顺便,我对Dustin瞒着我毫不反对。”
Dustin没听见桌子另端Chris与Mark的对话,他只顾着拍掌了,噼里啪啦的,亮晶晶的眼睛望着Wardo,为对方下一秒即将打开蛋糕盒子。浑然不觉自己的鼓掌拍在了令Mark尴尬无比的节点上。——哦,不,Mark Zuckerberg不是从不尴尬吗?
“别打趣他了Chris,”一边,Eduardo未抬头,却也及时出言,温和地替Mark解了围,“他与Dustin就是那样,我不偏向他,你也别再偏袒Dustin了。”
“不妨这样说,Wardo,你正在偏袒Mark。”Chris从塑料袋中拿出了包装纸里的蜡烛,“我们……”他呢喃着举起来,想把它们放上蛋糕。但在下一刻,Eduardo转头便见到了这蜡制的数字,草绿色,与糕点的色泽极衬。他皱了皱眉。
“Chris,”Wardo喊了一声,“别放蜡烛了,我不想破坏这个蛋糕,说白了,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没什么的。”
对方的手停在半空。
“你确定吗Wardo?”Chris询问,“只要你想好了,我们都可以。”
“是,就这样吧。”Eduardo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关掉了所有的灯。但为了弥补一片漆黑的客厅,Mark、Chris、Dustin还是在最后一人燃开了一只打火机,金色火苗儿闪着蓝边儿,绚丽又灼人。
“许个愿?”Chris说,“不过你可得快点儿,我感觉火机快把我的手指给烫化了。”
Mark轻轻笑了声。
Eduardo垂下头,黑夜给了一切事物笼罩,一份无可区别的帷幕。此刻,他终于没再同之前一般兴奋、惊喜,也褪去了笑容,嘴角放了下来。——许愿,Wardo思索,他很久都没干过这件事儿了。
也不会再干。
因此Eduardo只是闭上眼,沉默几秒。随后便朝友人点下头,“我许完了。”

火机灭下去,大灯再次亮起,Dustin把刀塞入他的手,“切切看,快尝尝,告诉我你会喜欢这个的对吧!Wardo!”
Eduardo下意识地接住了刀。可事实却是,他再也没机会,尝一尝Dustin口中“他一定会喜欢”的这份生日蛋糕了。

*
2004年春天的第一件大事是因为2004年春天头两件不大不小的事纵深而来。
Eduardo在2004年的3月13日,Kirkland H33的party上倒在了地下,毫无缘由或征兆。在他拿着刀,准备切开Dustin送给自己糕点的一刹那,浑身上下忽而全抖了起来,仿佛疼痛到不能抑制。
他摔在了地上。
Mark离Eduardo是最近的了,他在那瞬间有些疑惑,像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无力可思维却又极度清醒,面前所有事物全纤毫毕现,Wardo的眉宇、骨骼,以及他在闭上眼睛前的一刹那,叹息般脱口而出的:“又来了。”
为什么说是“又来了”?是什么“又来了”?Mark盯住Eduardo侧去的脸,脑海中是编程时才有的思考强度,是什么?为什么?为何一切如此不同寻常?——然而,这些纷乱的问题在倒下的Eduardo前,都必须向后推置,因为世上总有一些事情,人们是暂时得不到答案的。
“Wardo!”Dustin大喊,缠绕在手上的彩带从空中垂下,拂在对方耳畔,“你……怎么办呀Chris!”他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下。
“打911,Dude,”Chris同样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的心在抖动,却又必须担起成熟镇定的那个形象,“Mark你还好吗?你脸色怎么也白成这样。”Chris有点儿神经质地询问,感到自己脖子后被冷汗盖满。
Dustin以黑进Harvard管理系统的手速打完了911,他们遵照指示将Eduardo移去了沙发上。期间,Mark仍旧面无表情,Chris站在他身边,时不时朝对方看上一眼。
医生终于在一会儿后到来。

*
“……Wardo说,昨天晚上在倒下前,说‘又来了’,”第二天早晨,Chris从Eduardo床边趴着醒来,这是Mark对他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很有趣吧Chris,为什么是again?因为之前也一定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你看到昨晚Wardo的表情了吗?他很疼,但他一点儿也不慌张,仿佛经历过许多次了,完全熟练了,就像……我们写代码一样。”
Mark坐在病床的另一侧,摸了摸Eduardo的手背,轻轻的,随后又继续道:“医生刚才来过了,说他不一会儿就可以醒来。我问她Wardo为什么会晕倒,她回答因为‘应激反应下的自我保护’,可是,保护什么?”
病房不大,窗户开了半边,吹入早春的风,气温在清早还很低,于是Chris感觉自己醺醺然的睡意一忽儿便被轻易冷却了。——在风中,也在Mark的眼神中。
他直起背来。
Dustin还在一边的地铺上,圆圆的脸粉红,眼睫毛很长,扑闪扑闪,他睡得不安稳,手指时不时就颤动一下,大概是梦见了一些不好的事。Chris沉默着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深处。而等他再抬头时,他觉得自己能消化一些Mark的话中含义了。Chris清晰地看见对方冰蓝色瞳孔下是浓重的黑眼圈,不出意外应是一夜未眠。
“你想说什么?Wardo有家族性的遗传病史而医院没诊断出来?”Chris问,“Mark,你首先要清楚,你不是医生。”
“不,”然而对方回答,语速极快,仿佛手持击剑一击即中,“我觉得Wardo有事没告诉我……我们,不只是寻常的事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那种‘肮脏小秘密’,是大事,足够大的事。”
“所以呢?”但Chris抹了一把头发,尖锐,甚至是近乎刻薄地反问道:“不管它多大,是天一样的或者是地一样的,只要Eduardo不开口说,我们谁也不能问,Mark,我们没有那个立场。”
“他晕倒在了Kirkland,我们办的party上,把你吓坏了,Dustin拨的911,我们三个人一齐搬他到沙发上,办住院手续,陪夜……你还需要我列更多吗?我还能列的,因为还有Puma在Dustin的房间里,”Mark一边说,一边立起双眉,剑一般的,“Wardo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朋友,这已经是足够的立场。”
“你还想要干什么?Mark?在知道Wardo所谓的‘秘密’之后?”然而Chris不为对方的言辞所动,“你要知道,即便是这世界上最好的黑客,也不可能了解透析一切事物。”
“Chris,”Mark短促地笑了下,“Wardo只是Wardo,他不是全世界,但如果你执意,非要将其等价,我也无可无不可。”说完,仿佛话题至此终结,Mark转回头,继续凝视起洁白的床单,“……顺便,你今天还有许多课呢Chris,Dustin也同样,我建议你立刻把他拖起来赶课,晚上再来替我。”
而Dustin恰巧,就在这句话之后迷瞪着睁开了眼睛。“W,Wardo呢?”他从地上撑了起来自己,一面口齿绵缠着问,“他还好吗?醒来了吗?”
“我们先去上课,Dude,”Chris听见身后响动,即刻伸手扶起了对方,“Mark会看着Wardo的,你别再担心了,何况还有医生与护士呢,他们不会疏忽的,先去上课好吗?一下课我们就来看Wardo。”
“可是!”Dustin意图反驳。
“没有可是,”未等Chris难做,这回Mark冷淡地截道:“去上课,不然晚上我就把你锁在门外,Eduardo醒了你也别想见他。就算你把医院楼顶哭破也没用。”Mark语气冷硬地不由分说,一丝一毫余地也不留下。
Dustin有点儿被吓住了。
Chris直觉此时此刻自己是拦不住Mark的,事实上,一旦对方摆出了这个表情,没人可以拦得住他。Mark Zuckerberg是自己一个人的帝王,他固执、强硬,拥有一切缺点也拥有一切威严。
于是Chris放弃了,也最终妥协,他张开双手抱住了Dustin,将这个委屈又无能为力的大男孩儿拖出了病房。Dustin频频回头,但这没一丁点儿用处,Wardo不帮他,Mark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天呀,Chris!”Dustin站在门外,在对方的怀中奋力挥手,“他怎么能这样!”
Chris无可回答。

Mark安坐椅子上,gap卫衣混杂了香草与消毒水的滋味儿,清新,又刺鼻。
他把手放在苍白的床单上,扬起下巴,看Eduardo单薄的脖颈。
“快点儿醒来吧,Wardo,”Mark想,手指在床边扶栏上敲敲打打,“我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你。”风一刻也不停息地吹来他们面上,Mark也一直不曾放松地紧盯着Eduardo的脸。
然后,就这样,在Mark近乎祈祷一般的心心念念中,也在医生事前的预料下,Eduardo终于睁开了眼睛,“……Mark。”他张开唇舌,轻轻呼唤。
可是Mark并没因Eduardo醒来,喊出自己的名字而高兴,或者兴奋。甚至正好相反,他在心底深处沉了一下。——因为Mark Zuckerberg听了出来,Eduardo的语气在结尾是一个缓慢的问号。

为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脖颈发起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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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可以多来聊天评论,以及顺手(?)点个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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