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ME]La fée verte 02

乱七八糟的故事
硅谷“暴君”Mark Zuckerberg天赋异禀
他的每个念头都有味道
———
夜中的雨声太大,纠缠不清,Chris躺在床上,在半梦半醒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
醒来的一刹那他有点疑惑,思维也不清晰,眼前模糊,满铺纵横的色块。停顿了两秒,Chris抬起手,半眯眼,习惯性地由前往耳边抚了一把留起不久的刘海,发丝泛起了幽光。
窗外面,霓虹灯照进房屋,映上被单,它们将干净的白色染得更加绚烂,色彩斑斓的。
电话屏幕上显示是Dada。当然了,其实也就是Dustin。Chris喜欢这么喊对方,尽管别人不怎么知道,甚至当事人Dustin也不怎么知道。
今晚是周四,是Dustin与Mark惯例的“游戏之夜”,Chris清楚,这两人在没人搭理时,通常会把自己与他人搞得乱成一团。他想,自己下意识的半梦半醒可能就是在担心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儿。
现在半悬于头顶的剑落下,Chris反而松了一口气,顺从地接起电话。
“Dustin?”他喊,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多么干,声音沙哑、柔软,仿佛以未擦松香的弓弦拉起提琴。
“Chris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Dustin感觉对方的声音从心头滑过,他抬起眉毛,有些着急。
随后Chris听见对面的话筒被人捂住,可声音依然传了过来,只是变得断续,起伏波动,如同一艘老旧的船,颠簸在深蓝颜色的海水上。
“Mark,”他分辨出Dustin的音色,“Chris嗓子好哑,好像生病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晚点儿再说?他得休息一下,要不我们明天再说吧。”
“不,”然而一个更低,也更决断的声音从半途截断了Dustin,“你不说,我说,多一秒也不等。”
于是Chris无奈的按了按额头,笑了,很无奈又没办法。他一面伸手打开扩音,顺便套上件衬衫,“Mark,”他喊了一句,“你快点儿说吧,我可等着在呢。”
“那你能来Mark这儿吗?”Chris话音落下,Dustin便立即急匆匆地接道,“这件事,如果不当面,大概说不清。”

于是二十分钟之后,Chris坐在了Mark的公寓里,靠在沙发与床垫的缝隙间。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听Dustin讲完了Mark讲给他的故事,一字不差,从头到尾。
期间Mark面无表情,只是低头一口一口喝激浪。喝完了,扔开,再开一瓶。
“所以你想知道那是什么酒?”听完了来龙去脉,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Chris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开始停顿了会儿,面色空白,但很快便又调整好,变回一切尽在掌控,波澜不惊的Facebook PR。
“我不确定那是酒,”Mark沉吟片刻,“可显然Dustin肯定。”
“事实上,我也肯定Dustin的想法。”Chris扯过房间内的白板,拔开马克笔,开始写画分析,“辣椒,你吃过,不可能认不出;芥末,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受不了;胡椒花椒,辛辣就不占主要成分了。而且你说口感醇厚,有香气。所以Mark,除了酒,再不会有更接近的东西了。”
Chris列了一长串,字迹舒展又清晰,和Mark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那剩下的就是我们去找酒了?”Dustin这时坐上沙发,他歪着脑袋欢呼了声,“Chris你真棒,真厉害!”
“这么多酒,种类繁多,怎么找?”Mark望向Chris,“我酒量那么薄,一次根本尝不了出几种,怎么来得及?”
“你能分辨出口感的层次吗?”Chris咬了一下笔盖,“你说,按回忆,说得越细,我可以排除的越多,喝酒时间花的越少,你们交叉对比编程序也更方便。”
Mark闻言,低下头,放任自己沉入沉默。他摇晃身体,头随之越来越低,仿佛要将脸低入手掌之中。
此时连Dustin也看得出,Mark在尽力回想。尽全力。他对这件事很看重,Dustin眨了眨眼,他心中禁不住有些担忧。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不怕Mark找不出自己在Wardo走的那天,充斥口腔的是哪一种酒,Dustin与Chris担心的是,Mark知道了答案,也没有用了,因为他们怕Wardo并不再在意他。
然而他们再担心,也不能开口。Chris和Dustin都知道,以Mark的脾气,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太平洋拦不住,几万英里拦不住,死于心碎大概也拦不住。

“……凉,苦,芳香浓郁,口味清淡。”Mark死死按住鬓角,手指插入一头卷发,“凉味停留了很久,像有风在不断地吹。”他费尽力气描述,细致入微,“我记得的所有了,除非再尝到那些味道。只要尝到了,我一定认得出来。”
Chris皱眉,“苦?”他问,“没错?”
“错不了,”Mark短促地笑了下。Dustin觉得对方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的,味道逐渐弥漫,“苦味不重,但它就是停在那儿,很久都撤不掉。”
“那就好说了,”Chris笑开,“酒的层次这么丰富,应该是鸡尾酒,鸡尾酒里占苦味的不少,但有你说的这种效果,大概也只剩苦艾酒了。”
Mark眼睛亮了下,“这个钟点,街上酒吧都开着,正是时候,我如果现在去,能喝几杯?”
“Facebook的CEO深夜不睡觉,不工作,跑去酒吧,这些被记者拍下,再写出来,你让我怎么做公关?”Chris偏过头,“不行Mark,太多人知道你饮料只喝红牛、激浪,另外就是冰水。突然你去喝烈酒了,万一还喝醉了,怎么说?是的,苦艾酒的度数可不会低,你一次顶多能尝三、四杯,他们首先揣测的,就是你感情上出了问题。”
“我感情上没问题。”Mark说:“硅谷所有人都清楚,我与桃色新闻绝缘。”
“不是只有‘桃色’才叫感情,”Chris冷笑了一声,“别装傻Mark,也不要逃避话题,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更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人。”
“Chris!”Dustin眼见Mark的脸也冷了,眼神出奇锋锐,指骨交错纠结,筋骨也紧绷了起来,皮肤变得越发苍白。
Chris看见了Dustin眼中乞求的颜色,看出Dustin试图让自己放过Mark。Dustin总是如此温和,最温柔,最圆融,希望一切平和美好。——可能带给Mark温和的Wardo已经走开了。
Chris没有更多的理会Mark,他不怕Mark冷冰冰的眼睛,同样不害怕Mark不近人情的态度,Chris与Wardo不同。Wardo包容Mark,而Chris和Mark只是朋友,虽是好极了的那种。
但Dustin那样看着他,Chris没有办法,他放弃了,放弃去刺痛Mark。尽管Mark是活该的,他应该承受这些。可来自的对象不该是他。
“我来调。”Chris叹息了一声,“既然只是苦艾酒一种,我还勉强可以。”

*
Eduardo搬到了新加坡,从美国,这个距离大概是半个地球,由西八区至东八区,遥远又飘渺的跨度。
Sandra曾经问过Wardo,为什么要走这么的远,尽管是重新开始,一个人也有许多的地方可以选择。
Wardo隔着电话想了想,告诉妈妈,新加坡是个适合投资的地方,亚洲,开阔的市场,临近中国,环境良好。看在他是个被华尔街驱逐了的人,也可能只够得上“退而求其次”。更何况,这尚是一个极其不错的其次呢?
于是Sandra耐心听完了Wardo的话,耐心又体贴,听完了后她说:“Dudu,只要你觉得合适、开心。”
Wardo也笑了,他回复道:“妈妈,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Sandra知道,Dudu不开心。事实上,根本没有人会在被最好的朋友算计之后开心的。6亿美元与10%的股份,甚至于co-funder的名号,这一切在“背叛”前全都不算什么。
Wardo说了“合适”,但他不提“开心”。因为Wardo知道自己骗不了妈妈,妈妈清楚有关自己的一切,无论他们见不见面,或者电不电话,无论如何。
可Wardo没有办法,是的,Mark设计了他,可那又怎么样呢?日子还是要走下去的。他从Facebook这个围城中走开了,而既然走了,就不可以再频频回头。——更不用说还有人逼他不得回头。
而新加坡的工作适应起来不难,这里中西方文化相互交流,其实很有趣味。
Wardo安定下来,找了一层非常高的公寓,住顶楼。新加坡属于热带气候,顶楼的坏处不算少,尤其在刮风下雨时,屋内更容易潮湿了。可说实在的,Wardo并不很在意这些,他住这么高,只是为了看一看高远开阔的天空。
开始工作了才会发觉,工作不比学校,尽管是哈佛。可Wardo仍游刃有余,因为他从小生长的家族环境接受的就是适应如今的这类生活,而不是“一天乘14个小时的纽约地铁奔波劳碌”。
Wardo去掉了自己不少社交,但总体来说,他已经很棒了。有时下班晚,他还会去公司楼下吃点简餐,喝咖啡;心情非常好,谈成了投资,Wardo甚至会以此犒劳自己一杯酒。但酒不会多的,同时适可而止,能停在掌控中。

众所周知,Wardo很吸引人,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美极了。在哈佛时代,或许这两者过分璀璨,如同钻石,一眼就能看出。但在经历了哈佛与Facebook之后,Wardo平淡了许多,太多,钻石蜕变成玉石,他低调而温和。
但毕竟珠玉在前,总有人可以发觉,而且发觉的速度还不会慢,人也不会少,平常人中的大多数,大都不是有眼无珠。Wardo很多次在酒吧被人搭讪,公司下的酒吧属于高层人群,他们彬彬有礼,情绪克制但不输真诚,有进退,谁也不会让谁难堪一点儿。
Wardo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可没办法,他得拒绝他们,现在的Wardo不会允许自己陷入一夜情,而他更不会的,还有让自己陷入一段长期关系。
直到一次。
那一天Wardo下到酒吧,那时大概是Facebook官司结束的一年后,一切基本上尘埃落定了,他不再被更多的人所知。那天Wardo推开门,来到吧台,向侍者示意自己要一杯“海岸”。
他把纸钞叠的整整齐齐,递了过去,嘴角还有小小的微笑。
“啊,Mr. Saverin,”孰料对方看见他,也笑了,“有位男士请了你,还说不必客气。他刚才就坐在你的七点钟方向。”John体贴的用眼神示意位置。
Wardo有些惊讶,但神色也还在预料之中,“谢谢你,John。”他向调酒师致了一个谢,轻轻点头,随后背过身,去寻找那个请了他一杯酒的男人。——其实,Eduardo很清楚,自己既可吸引女士,也可吸引男士。这不是缺点,有时还会让谈判更容易进行,也让大家对他有好感。没人会以此为耻,他终究是个商人。
他转过了背,却没能看见任何一个可能请自己酒的人。Wardo感觉有些奇怪,心底跳起了一点儿不安。
“……不好意思,”Wardo坚持环顾了酒吧一圈,又一圈,却最终没看见任何一个可能给自己点酒的男人,终于,他只得再次求助于John,“我没看见有人,”他抱歉地皱了皱眉,一边浅浅微笑,“能够麻烦你再替我看一看吗?”
John一边将酒倒入杯内,一边抬头帮Wardo的忙,可出乎意料,对方环顾一周后,却与Wardo一般无二的惊讶,“我也没看见。”他顿了顿,咬住牙,“那位先生本来一直坐在卡座那儿的。”
调酒师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一边把酒杯推向Wardo:“他一进门便过来付了钱,指名请你一杯酒,然后就坐去旁边了,没点单也不说话。”
Wardo有些疑惑,却又无奈,他一边沉思着拿过酒杯,又在低头看清了杯中酒后顿在原地,仿佛被钉住,动弹不得。他用指尖僵硬地按住杯脚,很久之后才终于抬起头,眼神无助地望向John,颤声问:“这是什么?为什么是这个?”
“那位先生点的,他请的你这个。”John看见Wardo脸上破碎一般的神色,忽然感到害怕了,“Mr. Saverin,你还好吗?你感到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他急切又关心的询问。
可Wardo只是抬起手,闭上眼睛,然后轻轻摇头回绝了他,“我很好,”他说,“John你相信我,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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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肯定写不完了
可我现在觉得上中下也要写不完了
怎么办!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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