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ME]La fée verte 08

11/11了,放马总出来虐个狗
硅谷“暴君”Mark Zuckerberg天赋异禀
他的每个念头都有味道
———
两年前,圣何塞,Wardo犹豫了很久,他站在机场大厅,临时注册了一个邮箱,全新的邮箱。注册完,Wardo又盯着手机屏幕盯了很长时间。他没敢回头,他知道自己如果回头一定会看见Mark,Mark那么固执,他不给邮箱,他是不会走的。
于是最终,Wardo没回头,他也没看见Mark那双冰得砭人肌骨的蓝眼睛。可结果,他仍然把邮箱给了Mark。
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让Wardo感觉挫败,他发完信息后,突然就有一点儿后悔了。明明,Mark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Wardo本应坚决不理会对方,为什么最后偏又把邮箱发给了Mark?
一瞬间,Wardo有些害怕了,他的手轻轻抖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靠得离Mark太近,Mark又开始影响他了。Wardo拒绝再一次陷入循环,可已经发出的消息又无法撤回,所以,他退出了邮箱,关闭手机,匆匆走向登机口。从此后,他一直没有再登陆给Mark的那个邮箱。——直到2007年的5月份,Chris离开硅谷。
在那个早晨,Wardo看见消息,之后他关掉新闻页面,继续工作。
然后下班回家,吃饭,洗完澡,站在露台上看了会儿星星,由风吹干头发。
最后,他坐回卧室,抱住电笔,屈腿盘坐着靠上床头,敲击键盘,打开了过去6个月都没打开过的邮箱。

邮箱从2006年11月份,到2007年5月份,每一个月,都有邮件,它们排列整齐,沉默寂静,身上仿佛沾满灰尘。

2006/11/10
Wardo,你给了我邮箱,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稍微原谅了我,哪怕一点儿?

2006/11/11
Wardo?你为什么不回答?

2006/11/14
Wardo,你不想说话,随便发点儿什么,标点也行。

2006/11/20
我猜你从不登陆这个邮箱?

2006/11/21
我猜你是的。

2006/11/22
我猜你从没原谅我,哪怕一点儿。

2006/11/25
是的,你没有原谅我。

2006/12/15
我有你的电话,可我不能打给你,因为我猜你不会接,而且打多了,说不定你又会换电话,那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肯定会又黑你一遍,你只会更厌恶我。
你给我这个邮箱,看样子,它应该是在机场临时注册的。既然你从不登陆,那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随便干些什么,昨天我在想,它挺像Facebook的“墙”,我可以随便画点儿东西,唯一的区别是你不会看它。
Wardo,为什么我会要停止给这个邮箱发邮件呢?我不会的。

2006/12/25
Wardo,圣诞快乐,Facebook今天热闹透了,每到这种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把办公桌放在中心地带是个错误。
所有人全挤在一起,热气蒸腾,Dustin给我带上了圣诞帽,很滑稽。在以前,你是会对我做这种事的人,根本轮不到他。
Dustin抱住了Chris,他嚷嚷自己要一直抱着Chris,永远不放开,他喝啤酒喝多了,说醉话,所以Chris没反驳他。
我没喝啤酒,也不会说醉话,彩色的纸屑落在我的杯子里,咖啡把它们染成了乱七八糟的颜色。


2006/12/27
我今天溜进了你的邮箱,你也不会在意,也不知道。我把自己设成了星标,特殊联系人,然后看了一会儿,又取消了。我觉得你不会喜欢这个主意。

2007/01/01
新的一年。

2007/01/17
我喝红牛,喝吐了,被Chris送到医院,他没收了我的电笔,所以在我出院前,都没法发邮件了。

2007/01/24
医生建议Chris找人照顾我的起居,Chris还要求我搬出现在住的房子,他说Facebook的CEO住出租屋,是硅谷最大的笑话。
可现在,反正也没谁不知道我住的不是出租屋了,再换又有什么意义?可他并不理会我,说这没什么可商量。
Chris很尽责,可有时管的太多了,他管的太多总让我想你,我以前也认为你管的多,结果,你现在不用管了。
我总觉得,Chris也会有不必管的那天。

2007/02/09
有时翻电话簿,翻到你那儿,我都得停很长时间。这真有些降低效率。因为看了,我也不会打给你,那看它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去编程。
可是我还是要看。

2007/02/26
和乔布斯散步,他很有趣。
他说散步可以把人暂时地从一堆工作中抽脱出来,放在外围,这样看看,角度又变得不一样了。
他说的很对,但我和他散步,却并不经常说话,放空占大多数,思考占小部分,但这不代表思考不重要,它很重要。

2007/03/14
Dustin说我今天盯着窗外的时间太长,是不是生病了,我回答没生病。我只是在想给你写点儿什么,可我不可能告诉他。
我一直避免自己提到太多Facebook的事,毕竟,我是在给你写邮件,如果你真的在那边看它,你大概是不会怎么爱看的,所以我一直少写。
但是今天,第一批新实习生加入了我们,我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手敲着电笔,还是感觉不错的。
感觉一种东西在生长,在未来可以改变许多东西的东西,我总在想未来,因为这是个让人着迷的词儿。
我想Facebook,想自己,偶尔想你的,更偶尔时想我与你的。

2007/03/31
你和Sean和好了?

2007/03/31
我时不时忘记自己并没有在发邮件,我只是在发泄,或者,自我欺骗,网路那一头并没有人,所以你不会回答我,所以你的确和Sean Parker和好了。
为什么我不行?
我知道,是的,我知道为什么,更何况,你与他和好,是做朋友,但朋友再好也只是朋友,我不会和你当朋友。——所以我和你连朋友也不算。

2007/04/12
我不能打给你。因为打给你,你也不接,可我真的非常想打,Dustin说Sean吃了你做的饭,你答应给他寄零食。
我从不怎么吃零食,但我现在想吃。

2007/04/27
Wardo,Facebook昨天出了一点儿问题,我和技术部第一梯队赶修了一夜,Dustin正趴在椅子上睡觉,其余人也基本上都不省人事了,可我一点也不困,我今天连红牛也没有喝。
我刚找了几部电影,各放了几分钟片头,又接着发现,自己不怎么感兴趣了。那些片子在哈佛时我们都看过,就着披萨、啤酒。
说到这,肚子倒仿佛有点儿饿了,我准备去拿点些东西吃。其实,Facebook的食堂在硅谷里算挺不错的,你如果能来尝一次就好了。

2007/05/13
Chris走了。

邮件的数量不多,Wardo花了一些时间把它们全部翻完了,看完了之后,他把手放在眼睛上,按了按,Wardo感觉自己的眼睛热得有些厉害。

From:Wardo
To:Mark
Subject:我看到了新闻,Chris离开了,你还好吗?

他点击发送。
Wardo发送完,将手平摊在键盘上发愣,他想到Mark最终会清楚,自己是一直没有上这个邮箱的,所以Wardo觉得,Mark到最后也会放弃这个邮箱的,可谁知道,他竟然在这么做。
窗外很静,这时夜已经有些深了,新加坡与门洛帕克相差16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候,Mark是不会检查自己的邮件的。
于是,Wardo伸手,准备关上电笔,他要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工作。可在下一秒钟,邮箱的提示音却突然响了,竟然是有新的邮件进来。

From:Mark
To:Wardo
Subject:不论你是谁,又为什么黑进这个邮箱,还发来邮件。我给你一次自己退出去的机会,不要让我亲手查到你的IP地址在哪儿,你会因此后悔一辈子。你有五分钟的时间。

Wardo停住手,他把这封邮件看了两遍,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揪紧了。

From:Wardo
To:Mark
Subject:Mark,我是Wardo,不是其他人,我登陆了邮箱。

下一份邮件足足花费了十分钟。

From:Mark
To:Wardo
Subject:Wardo?

2007年5月13日,Mark Zuckerberg收到了来自Wardo的第一封邮件。

*
Wardo在Sean去洗澡后,打开了电笔。这个邮箱中的邮件他从来不删,到了今天,已经积压了不少信件。
他打开网页,随后登陆了那个邮箱,接着点开了Mark发来的信息。

From:Mark
To:Wardo
Subject:Wardo,Dustin也走了。

From:Mark
To:Wardo
Subject:今天下班后,我走在路上回家,磕住了石阶,把手蹭破了。

出乎Wardo的意料,Mark没有在邮件中发脾气,可在看完第二封邮件后,Wardo心里忽然就有点儿慌了。Mark走路摔跤,磕在石阶上,说真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干过这种事儿了。Dustin的离开不可能就如表面一样对Mark没有影响,它一定有,Wardo害怕Mark把这些影响全藏住,情绪太多,是会出事的。

From:Wardo
To:Mark
Subject:包扎了伤口吗?

Mark发回来了一张照片,他穿的还是总也不变的gap卫衣。看照片上的样子,摔的是左手。估计在情急之下,落地时,Mark拿掌心撑住了地面,所以手掌缠了纱布,层层叠叠。
纱布一直延伸到衣袖中。
可Wardo看了看,总觉得不太对,在发来照片里面,Mark把袖子拉得很低,可他平时不这么穿,袖子不会拉这么低的。
更何况,纱布一直漫延到袖中,Wardo感觉自己眉心突如其来的刺痛。他猜,Mark的伤肯定不只手掌。

From:Wardo
To:Mark
Subject:你到底伤的多重!

Wardo手打着抖发去邮件,又耐着性子等了好几分钟,直等到不耐烦了,他才发现,自己真是蠢到家。Mark伤了手,打字一定快不了,何况他既有意隐瞒,回复邮件又怎么可能干脆利落?
Wardo抿着嘴唇,眉毛蹙着,他知道Mark的电话,也知道他的其他联系方式,他真的有些害怕Mark干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祸,他必须要看一眼。一眼就够了。
Wardo打开了Facebook,然后,他发送了一个视频的请求。
Mark接下了这个请求。

在今天早晨,包扎完手臂,单手给Wardo敲字发完邮件后,Mark坐在Facebook的CEO办公室,10月份的门洛帕克天气寒冷。
今天他起的各外早,天边覆盖了一层灰蓝色雾气,很稀薄,远处还星星,无精打采地挂住暮色的帘子。
Mark从07年开始晨跑,对他来说,一旦开始什么便不会轻易结束,可当今天Mark换上了gap卫衣与运动鞋,他却花费了过长的时间,去凝望自己脚下的路径。——从2005年到现在,他想,终于这条路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而之后,一个小时过去,此时的Palo Alto天气依然寒冷,可暮色已退去了,十分稀薄的阳光从空气中洒了下来,涂抹在Mark的脸上。
Mark坐在办公室中,背后是一整张的落地玻璃墙。他盯着屏幕,看向Wardo,冰蓝色的眼睛给阳光添上温暖。
在屏幕之内,在对面,在遥远的新加坡,Wardo看见Mark平放在桌上的左手,gap卫衣的长袖已被挽起来,显露出其下一直包裹到手肘的纱布。
Mark的手还是那么苍劲,也苍白。

“Wardo,”Mark说,Wardo听见他的嗓音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沙哑,“好久不见。”
“到底怎么回事。”Wardo咬住自己的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这期间,他几乎花光了所有力气,才让自己的视线从Mark手臂上挪开,“到底伤得多重?”
“没有骗你,真的只是摔了一跤。”视频另一头,Mark动了动指尖。眼神飘散开,眼角微微下撇。
“从哪里摔下来?”
“晨跑,公园台阶上踩空三级,”Mark忽然发现,在许多年后,除非是Wardo自己愿意,他仍不能骗过他,“掌心只是破皮,主要是手肘扭了,已经包扎完,顶多这几天减少工作量,不会出大事。”
说完,他抬起了头,认真又专注地直视对方,那一瞬间,Mark只有精力想,他真的很久没看见Wardo了。
他真想他啊。
———
双十一了,先让马总实现一个小目标
比如先看看Wardo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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